2013-03-19

咖啡機情緣

喝咖啡 壓克力顏料  Cindy
在咖啡吧台我點了杯Café Crema。那台巨大的咖啡機有五個咖啡濾口,旁邊的打奶機正徐徐地冒著蒸汽。吧台少爺熟練又帥氣操作他的Baby,我邊吃我的義式榛果派,邊欣賞他(被長圍裙緊緊包裹的年輕腰臀...)

我想起曼費爾德和他的咖啡機—他說他和他的咖啡機之間其實是一種Love Affair。他極簡又高級的廚房擦得一塵不染,深棕柚木、淺綠毛玻璃和不鏽鋼邊角透露出現代品味,別無脹物,就那台矮櫃上的的咖啡機最顯眼。說它顯眼也不對,其實它極近低調—鈦金屬暗灰的機身、幾個觸鍵亮著小燈,沈著又自信...像搖滾樂團杵在舞台後方的Bass手—不經意又不費力的撥他的弦,全場聲色也震攝不了他的蹙眉和傲唇,Spotlight不打在他身上,麥克風不握在他手裡,可你就無法把眼光從他身上移開。

曼費爾德問我,來杯Espresso怎樣?我說好。他隨即扭開了on,咖啡機低沉地哼唧,暖杯作業啓動。曼費爾德從櫃子裡取出一用麻繩綑住的厚牛皮紙袋,還沒扯下麻繩,就是撲鼻咖啡香,陣陣道盡它的熱帶叢林身世。他不說話,只是手巧地量豆、磨豆,把磨好的咖啡粉塞進濾杯裡,拴緊濾杯。我說,我家的Nespresso咖啡膠囊方便多了,整顆膠囊扔進機子裡就行了!曼費爾德眼也不抬地說,原諒他不恭敬,但是,Nespresso這尋常脂粉,如何能跟他傾國傾城的咖啡比!

咖啡機哼唧得更低沉了,曼費爾德說,世界上最迷人的兩種沈吟聲就是:1. 他的8000歐元咖啡機,2. 他的McLaren引擎。

當濾嘴終於緩緩吐出濃縮沈鬱的咖啡液,流入小瓷杯裡凝結成柔密的泡泡,曼費爾德瞇著眼歎息,他說,啊,Cindy,這簡直就堪稱Coffee Pornography!(咖啡春宮戲...)

唇齒苦澀間,我想,這Materialism「物質主義者」為他的昂貴享樂付出的的強烈情慾,又豈是我們這些尋常脂粉所能理解的萬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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